二人領命即去，肖敏屏退左右，與白允道：“黃瑗之事，你可知曉。”

白允道：“屬下剛剛得知。”

“願隨我同報此仇否？”

白允一驚，道：“此番下山，卻不為了營救大王？”

“你當我還會信那婦人的鬼話麽？”肖敏切齒道，“她有武栩相助，何懼軒轅族人？編出那般鬼話，卻是為了誘殺於我！”

白允聞言道：“不知大王而今安危如何？”

“她有不死之身，無須多慮。”

“可若大王當真陷在了軒轅……”

肖敏怒道：“推三阻四，卻又怯敵！”

白允跪地頓首曰：“屬下絕無怯敵之意，將軍既拿定計議，屬下願舍死效命。”

肖敏道：“甚好！你營中武藝最精湛者為誰？”

白允道：“新丁之營，恐無人可稱精湛。”

肖敏道：“前日與你交手那漢子，武藝倒也不錯。”

“拳腳粗苯，技藝拙劣，比尋常武夫強些，卻也難當大任。”

“不見得吧，要沒些真本事，怎能與白統領鏖戰一夜？”

白允大驚失色，頓首道：“屬下知罪。”

“前情無須重提，軍中另有一人，武藝委實了得，今令其二人為先鋒，先行試探，你自保管神器，於我左右寸步不離，伺機擒殺此賊。”

一聽神器二字，白允心頭一凜。

“有何顧慮？”肖敏問。

“此役非同小可，屬下以為，應召集各營統領，縝密部署。”

“我懷疑山中有內鬼，”肖敏道，“除了你和小玉，山中再無可信之人。我命小玉留守府邸，命你隨我同征，待見了那惡婦，各營將士皆聽我號令行事。”

“擒殺那惡婦卻非難事，只怕武栩牽扯進來，屆時恐難以應對。”

“我在武栩身旁留有內應，他若逼人太甚，便和他玉石俱焚。”

白允聞言，咬唇不語。

肖敏來到身旁，扶起白允，低語道：“今夜當有惡戰，切記小心行事，我已失去黃瑗，不能再失去你。”

……

“聞到了麽？”

“聞到什麽了？”

“土腥味。”

“是林虹麽？”

“味道這麽重，應該是她。”

“是不是現在就要出發了？可肖將軍他們還沒趕到呢？”

“別急，讓我仔細品一品這裏邊的味道……不庭山在南邊，巧了，她好像也往南去了。”

“那趕緊的吧，我現在就去打車，我們在後邊追，他們在前邊堵。”

“不對呀，這太陽還沒落山呢，怎麽走的這麽早啊？”

“別磨蹭了趕緊走吧，要不然趕不上了，我現在就跟肖將軍打電話。”

“都跟你說了，不要急，還有一個人的味道我沒有聞到。”

“誰呀？”

“你的妹妹，黃思玲。”

“你不是說，她的味道很弱，離遠了聞不到麽？”

“是的，離遠了聞不到，可是我感覺，他們現在應該離我們很近。”

“很近是多近？”

“很近，很近。”

“到底有多近？”

“貌似就在……我們門外。”

叮！

是刷卡的聲音。

房門打開了。

“陳女士，”林虹站在門外，“我仔細分析了一下你的病情，我覺得你的擔心不無道理，所以我建議你立刻入院治療。”

“林醫生，你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，其實我是想說……”

林虹的出現讓陳思琪十分意外，她想找個話題試探一下對方的來意。但其實對方的來意已經很明顯了，而林虹也不打算為此浪費口舌。

在他身後站著兩個身穿白色制服的男人，他們帶著白色的口罩和帽子，手裏拿著一件厚重的灰白色長袍，那是精神病院裏的標志性裝備，長長的袖子，一條條帶著鎖扣的帶子，它的準確名稱應該叫做拘束服。

陳思琪後退了幾步，她明白了對方的來意，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。

“對方有多少人？”怪物問道。

算上林虹，一共三個。

“我想你的勝算不大。”

可我貌似也沒有別的選擇。

“有人走過來了對麽？”

對，是兩個男人。

“不動聲色讓他們先動手。”

他們看起來很強，我怕他們一擊就會把我放倒。

“不會的，別緊張，他們不敢傷你。”

你確定？

一個男人猛地沖上來抱住了陳思琪的雙肩，另一個男人上前來扳她的雙腿，陳思琪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抗，已經被兩個男人牢牢地按在了地上。

“嘖嘖嘖！”林虹嘆一聲道，“沒想到你就這點實力，和傳說中的差距如此之大。”

我該說些什麽？

“什麽都不要說，註視著她的眼睛。”

陳思琪緊緊的盯著林虹。

“哎呦，生氣了？”林虹笑道，“得罪了陳夫人，我想武神大人絕對不會輕饒我們。”

“不要理她，”怪物道，“集中精神。”

“可沒辦法啊，”林虹道，“我是個醫生，必須要對自己的病人負責。”

林虹使了個眼色，一個男人拿起了拘束服。

“就是現在，”怪物道，“踢他的腳踝，用你最大的力氣。”

陳思琪一腳踢了出去，男人一個趔趄，倒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。

“站起來，快！”

陳思琪迅速爬了起來。

“沖過去，朝林虹臉上打一拳！”

陳思琪一個箭步沖了上去，一拳打向林虹的面門，林虹閃身避了過去。怪物在耳畔道：“別和她糾纏，沖到門外！”

陳思琪順勢沖到了門外，站在了走廊裏。

“你怎麽停下了？”怪物道，“繼續往外跑啊。”

走廊裏有人。

“哪邊有人？”

兩邊都有

“有多少人？”

幾十個吧，大概。

“這麽多？”

怎麽辦，他們過來了。

“沒關系，我還有辦法。”

那你快點說。

“你現在跪在地上，把手放在腦後。”

你確定要這麽做？

“相信我。”

然後呢？

“你說，投降。”

你再說一次？

“投降。”

這就是你的辦法？

“你一定相信我，他們不敢傷害你。”

去死吧，鬼才相信你。

“陳夫人還真是潑辣，看來該好好教訓一下。”林虹回身對眾人道，“有什麽本事都使出來吧，別怠慢了陳夫人。”

一群人揉著手腕，帶著笑容，走到了陳思琪身前，一個男人剛剛揮起拳頭，忽聽陳思琪大喝一聲道：“住手！”

眾人一怔，不約而同的後退了一步。

陳思琪掃視著眾人，冷笑一聲，跪在了地上，舉起雙手，放在了腦後，大聲道：“我投降。”

林虹強忍了一會，終於還是笑出了聲音。

“能屈能伸，可見陳夫人的胸襟與氣度，”她又向兩個人使了眼色。二人上前，扳住陳思琪的雙肩，把她按在了地上。

砰地一聲，臉撞到了地上，陳思琪心裏罵道：“王八蛋，你不說他們不會傷害我麽？”

“別那麽嬌氣，這能算得了什麽。”怪物笑道。

林虹拿過一個巨大的針管，在陳思琪面前晃了晃，陳思琪驚曰：“這是什麽？”

“藥物啊，”林虹道，“你有嚴重的妄想癥，還存在一定程度的暴力傾向，這是特效鎮靜劑，市面上很難買到的。”

“你瘋了？這是給人用的還是給豬用的？你是獸醫麽？”陳思琪奮力掙紮，然而兩個人狠狠的扳住了她的關節，沒有給她一點機會。

“陳夫人的病情十分罕見，而且病癥在不斷加深，需要適當加大用藥的劑量。”

又來了兩個男人，摁住了陳思琪的雙腿，林虹解下了陳思琪的皮帶，扯下來陳思琪的褲子。

“放開我，你個變態，放開，放……”一個男人堵住了她的嘴。屁股上很快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，很快，陳思琪感到全身一陣麻軟，像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在了地上。

兩個人把她扶了起來，給她穿上了拘束服，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，陳思琪喃喃道：“王八蛋，這就是你的好辦法。”

“這確實是個好辦法，”耳畔傳來了怪物的聲音，“我好久沒有想出過這麽好的辦法了。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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